5月份前后,英国大选,治安有些乱。我看报纸,经常有印巴人或者难民在报纸上讲述被白人恐吓,玻璃被砸碎的事情,保守党一度被渲染为种族主义者。4月23日,曼城一名中餐外卖店华裔老板被17个当地少年活活打死。而我经历最震撼的事件却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愚人节的晚上11点多回家,经过一家多米诺比萨店窗口,突然一大盆水从天而降,淋到头上,抬头望天,月朗星稀,无风雨迹象。再看,一个英国小孩,大约十五六岁,在三楼窗口探头做鬼脸,紧接着又拿可乐瓶子装水往我头上浇。
刚开始,我以为是善意,但是不停地往我身上浇,已经不是什么玩笑。我对着窗口大骂,那小子又拿水往下浇,当时把我气坏了,骂得更响,对面取款机的队伍停下来纷纷看过来。那小子还继续浇水,于是,我跑到马路中间,好不容易找到两块小石子扔上去。英国这点不好,没有国内打架常规武器———板转,没有打中。那小子在窗口愣愣地看着我。
于是,我拨了999给警察局,说在路上受到人袭击,对方用不明液体袭击我。警察告诉我3分钟内到达。我站在街对面的取款机等着,当时取钱的几个英国人看架势,赶紧走了。这时候,过来一个外国人,听口音是意大利人,对我说,那个小孩子经常在这里拿水浇行人。我说你帮我做个证人。对方很爽快答应了,这时和他一起的一位女性朋友,可能是英国本地人,也答应帮忙作证。
这时候,我才发现不是一个小孩子,大约有五六个小孩子,顿时有点紧张。警车来了,已经过了15分钟多,两个警察下车,我过去和他们说了这件事情。可能有些激动,而且英语表达不是很好,比如我不知道“滋水”英语怎么说,幸亏那两位外国人很帮忙,解释发生的事情。警察记下我的名字和地址,然后让我离开,说自己上去和小孩子说。这个有点让我意外,好像很轻描淡写。
后来,我碰到一名意大利访问学者,女的,她说在意大利公共汽车上常常人挤人,已经习惯了,英国人比较注重私人空间,很少身体接触,这是文化差异。结果一次在伦敦坐地铁,一个英国男人紧贴着她,让自己觉得很不舒服,认为是性骚扰。幸亏,她还能用文化比较来裁定,而那天夜晚,我就是一个暴怒的民族主义者,就缺一块板砖了。有时候身体的愤怒的确能够改变思维的理性,特别是在异国他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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